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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雨了。
墓园的黑色大理石被水洗得发亮。
照片上的男人面容很严肃，眼神深邃，仿似藏了一个世界。戴一副黑框眼镜，左脸颊上有一道近五公分的疤痕。像是刀疤。
李亚楠在墓碑前站了很久了，眼睛一眨不眨，撑一柄黑胶雨伞，雨顺着伞面从边沿落下来，一道一道像是珠帘。她就透过这些珠帘看自己的哥哥，觉得那面目熟悉又陌生。
她对盛夏说，「我上一次见他，还是我高考结束那天，他在考场外等我，那时候他赶着去黎巴嫩，看见我出来，问我紧张不紧张，我说我唯一拿手的英语好像也考砸了。他若有所思了片刻，跟我说没关係，尽力了就好，未来有很多路可以选，一次考试考砸了，天不会塌下来，哪怕这个考试是高考。我从小就特别崇拜他，他是个很有想法的人，几乎他说什么我都信。我本来很沮丧，他安慰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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